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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一个33岁女人的心路历程

发表于2011-04-12

 

一、 我的名字叫山花。

是的,我的名字叫山花。听上去有些土吧,我也觉得!我们家姓徐,爷爷死的早,我的名字是奶奶取的。我七岁那年奶

奶就去世了,而我,活在这个世界上,就像《卖火柴的小女孩》一样凄惨。在冰冷的圣诞节,当我走过富人的橱窗,看到他

们有烧鹅和圣诞礼物,我又何尝不想远在天国的奶奶能把我带走……
我非常怀念奶奶,怀念她带我去赶集,怀念她藏蓝色的褂子,怀念她的背篓和头帕。
我的老家在湖北恩施一个叫大河的小地方。虽然名字叫大河,其实没有什么大河流,仅仅两条小河流淌。而我的家离县

城来凤很远很远,大约一百多公里山路。据说我的家乡是湖北、湖南、重庆三省(市)交界的地方,群山环绕,地理位置偏

僻,所以人烟稀少。我们那里是土家族自治县。我经常告诉朋友,我的家离广州十万八千里,那里有很多很多山,那里比遥

远还要远。
当然了,如今我已经不是小女孩。十六岁闯到广州,该吃的苦也吃了,该受的罪也受了。如今十及年过去了,掰起脚丫

子算起来,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山花,如今已经三十三岁了。
我出生那年正赶上马年,俗话说“牛马年好种田”,可是,在我们山里,什么年都没有好收成。在我记事里以来,家里

从来没有富裕过。爸爸是老实本分的山民,除了在山上侍侯一季烤烟,其它的时间都是外出做工。在工地上做建筑,在水库

挖过土方,我们家亲戚多,几个表叔有工做的时候,总会先关照他。
在家里,我排行老大,家里还有两个妹妹,一个弟弟。按道理说,计划生育是国策,人人都不例外。但是,在偏远的大

山里,“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子”之类的,计划生育口号,也只能写在烤烟棚子的土墙上。
早些年,我们那里非常不发达,就像一个段子里说的,“通信基本靠吼、交通基本靠走,治安基本靠狗”。大山里没有

娱乐项目,晚上天黑的早,哪家都是三四个娃。
虽说家家都生几个娃,但是山里人非常重男轻女,我和两个妹妹先后出生以后,我的那些姑妈就没给我妈妈好脸色看。

倒是我奶奶格外的疼我,冬天冰天雪地,她用自己的破棉袄把我包的紧紧的,不让风钻进我的身体,晚上早早就给我灌上盐

水瓶,还会熬米糊喂我,把我当成可怜的小猫崽一样,直到我七岁那年冬天,奶奶病倒了……


二、 那个男人不是我的亲爸

奶奶一病不起,乡上的医生来看过,说她病的不是一天两天了。还说这样的病很难治,说得奶奶露出慈祥的笑容。那时

候爸爸还在外地做工,家里联络的方式就是工友往来带口信,而奶奶坚决不让告诉爸爸她的病情,只说上了年纪,腰腿疼痛


一个月后,奶奶去世了。临终之前,奶奶把我叫到床边,告诉了我的身世。爸爸不是我的亲爸爸,奶奶也不是我的亲奶

奶。现在想想,觉得好笑,多像京剧《红灯记》里的唱词。
我的妈妈是漂亮的山里妹子。十七岁那年已出落的婷婷玉立,没读过书。但是有哪个少女不怀春呢,于是她和一个男人

好上了。而我,就是她和那个男人的私生女。
这讲这个故事的时候,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的亲生父亲,就暂且称为“那个男人”吧!那个男人家庭条件好,当

时他还在读高中,家里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,他们也争取过,但是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, 开始只是口头警告,派人盯梢,后

来家里人干脆把“那个男人”带到了上海。只留下我的妈妈,当时我在她肚子里,已经四个月了。在山里,未婚先孕是要被

人笑话的。
我的妈妈被所有人抛弃。那天,风很大,雨也很大,她在雨里无数次跌倒,后来她告诉我,当时她跑到天山坪的悬崖边

上,如果不是怀了我,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……
就这样,她从清晨坐到黄昏。傍晚的时候,雨停了, 有个女人来山上找她。还送来了米饭和辣肉。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奶

奶。是我的奶奶把她从山上救了回来。
当时她冷得发抖,是奶奶把她领回了家。三天后,她嫁给了奶奶的儿子。
讲这个故事的时候,奶奶的眼角是潮湿。她说都是山里女人,宽慰的话不必太多,有心就够了。这个家接纳了我们娘俩

,并且给了我们家的温暖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
(转自天涯) http://bbs.city.tianya.cn/tianyacity/content/329/1/295690.s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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